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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迷你倉百仕達皮影藝術團在布吉時代學校演出。南都記者 霍健斌 攝 我們是受老百姓歡迎的，老百姓是最好的評委，創作的話要寫你就寫身邊的事，光寫擦皮鞋的讚歌那些，老百姓會罵你。———寶安實驗曲藝團團長王立海10月2 1日，台北，由羅湖百仕達皮影文化藝術團帶來的皮影戲作品《鷸蚌相爭》《東郭先生》上演。這是由中華文化促進會、中國舞蹈藝術委員會舉辦的海峽兩岸優秀文化品牌交流活動，百仕達皮影藝術團參演，讓深圳的民辦藝術團體再次"火"了一把。在深圳，和百仕達皮影文化藝術團一樣的民間文藝團體大小不下2000家，如同散落民間的繁星，為市民業餘文化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他們的生存之路大多不是一帆風順，卻也有一些共性———目前大多靠市、區的文化扶持項目外加商演生存。忙碌演出10月10日上午9點，龍崗布吉時代學校多功能廳，百仕達皮影藝術團團長常才智正與演員們一起搭舞台。不到10分鐘，舞台搭好，所有演員就位———他們站在幕後，手持皮偶，貼著白色透明光板，開始上演一個個動人故事。容納150多人的多功能廳，坐滿小學生，有的沒座位，就擠在走道。當天演出的劇目有《東郭先生》、《阿拉丁與神瓶》等。看到緊張處，孩子們不時興奮地叫起來。他們大部分從未看過皮影戲，這種演繹寓言故事的"新奇方式"，讓所有人都覺得新鮮又好玩。這是今年百仕達皮影藝術團在學校巡迴公益演出的第19場，還差1場就完成市宣傳文化發展基金所訂的任務了。作為一家民間文藝團體，百仕達皮影藝術團每年在社區、學校等巡迴演出超過百場，年近古稀的團長常才智也忙得不亦樂乎。與常才智的皮影藝術團一樣，新安影劇院後面的寶安實驗曲藝團同屬民辦文藝團體。作為廣東省唯一一個以北方曲藝為主的曲藝團，在深圳這座移民城市還真有不少知音，每年大小演出超過百場。"我們現在檔期排得很滿，今年省里邀請全省巡演都無法參加。"曲藝團團長王立海說。長年紮根民間，曲藝團所創排的節目接地氣，不斷演出和打磨又讓節目經得起考驗。創立之初今年已68歲的常才智此前在湖南省木偶皮影藝術劇院做了20多年的業務副院長。2004年，他還沒退休，就因為女兒來到深圳。不甘寂寞的常才智發現深圳沒有皮影，就在2006年找了6、7個幼兒園老師，自己出資發起組建了"銀河皮影團"，到社區、學校等地演出，一場1000元，但僅靠這些收入不足以養活這個皮影團。2007年，因負擔不起演員工資，團隊成員都離開了。無奈之下，常才智在所住的百仕達小區尋找有文藝專長又有閑暇的中老年人，自己負責培訓，重新組建皮影團。現在，皮影團年齡最小的演員50歲，年齡最大的已70歲，這位老人名叫曾凡聰，以前在重慶兵工廠做技術工程師，皮影戲的舞台都是他設計的。與常才智相比，王立海的曲藝團走得沒那麼幸運。1999年，43歲的王立海懷揣700元錢從東北來到深圳。他24歲進入齊齊哈爾市曲藝團，曾師從新中國第一代相聲藝術家白英傑，還被評為"東北十大笑星"。剛來深圳，王立海躊躇滿志，希望能闖出一番事業。但深圳卻對這位"笑星"不買文件倉。王立海拿著一副快板走街串巷，尋找表演機會掙點小錢糊口，並沒多少人理會。他口袋里的錢越來越少，付不起房租，只好睡橋洞，連盒飯都吃不起了。後來，憑著快板相聲才藝，王立海終於在荔枝公園旁的大家樂舞台找到出頭機會———每周演出一場，每場報酬100元。錢不多，但終於讓他暫時生存無憂了。後來，參加鵬城金秋社區文化藝術節，王立海憑小品《上梁下梁》獲最受觀�喜愛節目獎，也因此開始在深圳文藝圈小有名氣。2006年，王立海找了幾位圈內人士，成立了深圳實驗曲藝團。生存之道註冊成立藝術團，並非萬事大吉，生存仍是一大難題。無論王立海還是常才智，團隊目前收入中政府購買服務都占了一大塊。據深圳市群�文化學會副秘書長葉潔玲介紹，深圳大小約2000家民間文藝團體，除部分掛靠企業或走國際市場，大多靠市、區的文化扶持項目外加部分商演生存。比如福田是通過招投標形式選擇公益文化項目，羅湖區是財政撥經費通過社區文化站發補貼，一般1個團1年給1萬元左右。"雖然政府針對民間文藝團體有支持，但關鍵自己要足夠努力，有好的團隊和作品。不然，不僅在市場無法生存，政府也不會支持。"王立海說，這逼著他不得不考慮創作。2012年，王立海創作群口快板《好人的故事》又獲中國曲藝界最高獎———牡丹獎"文學獎"。今年10月2日，王立海帶領全團演員，以作品《打虎之後》參與第九屆全國電視小品大賽，奪得作品二等獎、個人表演獎和組織獎。"我們是受老百姓歡迎的，老百姓是最好的評委，創作的話要寫你就寫身邊的事，光寫擦皮鞋的讚歌那些，老百姓會罵你。"王立海說，只有讓群�滿意，曲藝團才能生存。與實驗曲藝團類似，百仕達皮影藝術團的生存也與基層積澱和政府支持分不開。2007年，常才智帶團去日本參加東太平洋木偶皮影藝術節，從此走進市文體旅遊局的視野。現在，皮影團收入中政府購買服務與商演約各占一半。在常才智看來，作為民辦藝術團體，他的皮影藝術團生存得還不錯，"一個團有生命力，最大的問題在於創作。"多年紮根社區演出，他已創作了32個皮影劇目。官方支持在市文體旅遊局藝術處處長張晉文看來，深圳民間文藝團體的繁榮，得益于公益文化活動的社會化運作。即，由政府根據街道、社區需求擬定公益文化惠民方案，然後向外購買服務。例如，2013年4月至2014年3月期間，市文體旅遊局擬開展的文化進社區、外來工流動服務、京劇粵劇等傳統戲劇扶持系列活動共4個大項371場次，預計支出668.1萬元。在市、區民政部門正式登記註冊的文化類民辦社會團體、民辦非企業機構均可申報。截至2013年3月28日，該局共收到全市87家文化企事業單位和民間文藝團體申報的2156場活動，由專家評出54家中標單位承辦337場次（項）公益文化活動，政府以一場2萬多元的價格採購民間文藝團體服務。演出地點以社區、工業區為主，同時深入到邊遠的工廠、軍營及勞教所、戒毒所等。通過政府採購，對重點文藝社團進行資助，同時也通過重點社團去帶動社會各界廣泛參與到公益文化活動中來。採寫：南都記者 王燁 黃丹存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