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從玖盤點溫州金改：只待頂層設計開閘

因大量民間借貸危機觸發的溫州金融改革（以下簡稱"溫州金改"）施行迄今已周年有餘。 10月23日，mini storage昔日救火隊長、從證監會主席助理任上履新浙江省副省長僅17個月、分管金融工作的朱從玖，首次約見了包括《中國經營報》在內的多家財經媒體，公開盤點並總結溫州金改一周年以來各種得失與期待。 履新人民銀行杭州中心支行行長剛滿一年多的張健華行長亦在座談會上直言不諱地指出，"盡管外界對溫州金改給予了很高的期望值，但溫州金改不是萬能藥，不會包治百病，它的實施及效果仍然受制于實體經濟的病灶和狀況，大家對溫州金改的期望值應該是合理的，不能要求立竿見影。"張健華稱，盡管溫州的金融資產不良率仍在上升，但它的下降本身需要周期和過程，不能過早地因此高度評價或否定金改。 上述座談會正是在外界對溫州金改開始盲目評價的背景下展開的。朱從玖希望借此正本清源，為溫州金改進一步深入實施贏得更多的正能量和輿論支持。 《中國經營報》記者在與朱從玖及浙江省多位金融部門要員接觸後獲知，下一步，溫州金改的突破口至少有二：一是初定為加速設立民營銀行（已經上報國務院）及其他金融機構，借以引導民間資本洪流，設立時間預期為年內實現；二是積極與上交所等機構合作，大力發展定向債及優先股，用合法手段替代民資暗流。 記者同時獲知，或許因為溫州及浙江經濟發展仍處於失血狀態，故此前外界期許已久的個人境外直投業務至少在2014年春節之前仍難以破題落地。 管道：溫資騰挪首選民營銀行 "民營銀行等各類機構所設立後，將推動溫州民間資本更加趨於合法化、合于情理的流動。"盡管未能給出時間表，朱從玖仍然透露，作為引導民間資本借貸陽光化、規範化的主要抓手，浙江省研究制定民間資本發起設立民營銀行的試點方案，已經上報國務院。 在朱從玖看來，這也是一個管道問題，即如何讓大家都在陽光化的大背景下玩遊戲。 "要讓所有的民間資本特別是溫州的民間資本回到陽光化的大平台上玩遊戲，就需要研究並尊重幾個基本事實。"朱從玖會同浙江省政府副秘書長、省金融辦主任丁敏哲，溫州市市長陳金彪及一行三會派駐浙江省機構的主要負責人一起解釋稱，之前溫州民間資本出事建立在幾個特殊的背景之上，如國際金融危機問題，也有溫州民間資本本身積累的高風險等問題。 有問題，總要想辦法解決。 那麼，首先要解決屬性問題，即溫州民間資本為什麼如此凶猛？ 朱從玖稱，改革開放以來，溫州依靠民間力量推動，依靠民間借貸支持，依靠政府發揚"無為"和"有為"的辯證唯實精神，大膽進行市場取向改革，創造了舉世矚目的"溫州模式"，從而使溫州在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歷史進程中起到了探索、典型示範和風向標的作用。 張健華則稱，溫州金改的本質不是顛覆式創新，而是集成式創新，即把國家允許的很多政策拼接在一起重新組合，再申請國家給予溫州一定的新的許可性資源（如民營銀行牌照）。 這個問題倒推一下，還是要解決出口的問題，即如何搭建民營銀行等陽光化、規範儲存的投融資平台，讓溫州民資匯入合法渠道，不再去私下拆借，而形成高利貸。 另外，民營銀行所要解決問題的核心，也並非在於平台本身。客觀理解，為什麼要有民營銀行，民營銀行存在的價值是什麼？ 設立民營銀行勢必要涉及利率市場化等問題。與會的一位地方金融辦官員指出，按照現在的遊戲規則（央行規定貸款年息利率不得超過基準利率的4倍），但現實中溫州民間資本年複利率低於24%（即2分錢利息）都幾乎不存在。這也意味，溫州民營銀行的合法借貸利率水平，或接近前述水平。 此前有消息稱，民營銀行的貸款年利率水平上限或為48%，但此消息並未得到確認。 記者求證獲知，包括民營銀行、個人境外直投在內的投融資管道問題，在2014年兩會之前都將難以快速落地。 安全：優先股等渠道雙向保障 民營銀行所要解決的是投融資管道合法化、陽光化、規範化的問題，但管道裡面流的是什麼水？如何讓通過管道進出的資金流獲得雙向保障？ 朱從玖介紹，浙江省正在大力推進優先股或定向債等方式，要解決的是資本安全性的背書和信用體系的再塑。 這裡面涉及企業本身的信用背書，如已經獲准設立的央行徵信中心溫州分中心。朱從玖稱，當地的民間借貸服務中心和12家小貸公司已經接入央行徵信系統，實現了無縫對接，可查詢到已經在央行有記錄，即此前在公開銀行體系貸過款且有過記錄的所有企業或人員的信息。 問題是，現有的央行徵信體系並不是很完備。比如，有些企業或個人迄今在各類公開持有牌照的銀行機構都沒有貸過款，無記錄可查，又怎麼去確立他的信用等級或資信體系？ "這方面，溫州及浙江要建立獨立的第三方徵信體系，囊括央行徵信體系的不足。"記者在溫州民間借貸登記服務中心等機構走訪發現，獨立的第三方徵信體系已有效彌補央行徵信體系的不足，為借貸方提供了有效的信用背書。 朱從玖介紹，溫州金改以來，浙江省創新利用資本市場，通過設立民間資本管理公司，開展小貸公司定向債發行試點，探索企業私募發行優先股，用優先股替代一部分民間借貸等手段，已經為深化溫州金改需要推動溫州實體經濟轉型升級、創新發展，為金融機構創新金融服務打好基礎。 如果加速民營銀行等機構要解決的是管道問題，則大力推行優先股等涉及到技術層面的安全保障等內容。 "而所有的創新，首要解決的都是資金安全問題。"與會者稱，溫州民間資本危機因資金安全而起，因此溫州金改的應有之意就是妥善處理好投融資金的安全問題。 據瞭解，溫州金改一年間，通過一系列創新，當地利用銀行間市場債務融資工具已累計融資44.2億元。且通過創新開展小貸公司定向債試點，溫州瑞安華峰小貸公司成功發行定向債5000萬元，首次探索小貸公司利用資本市場工具募集資金。毫無疑問，投融資金的安全問題，溫州金改已然給出市場化答案。 種種跡象顯示，歷經一周年探索，溫州金改引發的底層設計任務已經接近完成，而源自頂層設計的民營銀行、個人境外直投等受管制項目何時開閘，將成為決定溫州金改何時成功的決定性因素。 迷你倉